视觉彻底沦为偏废的无用之物。
这熟悉的痛苦让我回味起我的过去。
我曾经痛恨我所见到的一切。
那是我无论如何都逃脱不掉的过去。
烙印在灵魂里的灰暗。
就像那无法被救赎的伪善。
——我最厌恶的事物。
那种以拯救他人而擅自施为的对他人的恶行。
以拯救他人为借口,牺牲少部分拯救大多数人。
口中还在高喊着,正义。
理想是很虚幻的事物,正因如此,许多人不曾拥有。
但即使拥有,也大多是从他人手中借来的虚假之物,一经打击就会支离破碎。
那样子的,根本称不上是理想。
最多只不过是被扭曲的欲望,冠上梦想的名字用来自我欺骗、自我满足的丑陋。
可笑的是,永远被奉为经典之名的却是如此的事物。
如我眼前的状况,一切都靠别人拯救。
承他人虚名,无法做出任何有用的事物,只能一而再的背弃自我。
真是虚假如谎。
身体像是融化中的冰,越发严重的情况下,我的身体控制力慢慢回归。
准确的说,是我不得不移动出去。
暮色已深。
我走出洞穴,放眼望去,一片荒凉。
尽管一切都像是三四百度的近视患者,但我依旧能大概看到眼前的景致。
繁杂的碧绿消失无踪,红色枫叶染红了大地。
积灰落满了洞穴之口,好像许多年未曾经过的时光。
空气中充满了铁锈的味道,我的身体略微感到阻塞。
或者说,就是血的味道。
一丝不安划过心头。
到底是我睡过了一个季节,还是。
还是森林以一天的速度度过了一季?
我慢慢走到其他的几个洞穴,然后再次看到了我来时的一幕。
骷髅。
骷髅。
骷髅。
一个个神色各异的骷髅,一个洞穴中深藏一个。
就像是迷失的旅行者。
整齐的躺在坠入深秋的坟墓里。
恐惧笼罩心头,终于,我看见了最后一个洞穴中的人。
在此之前,我一直有可怕的猜测。
这些人都是我曾经的队友。
或许称为我曾遇到过的人类也好。
他们整齐的迎接了死亡,如同我遇到的骷髅一般。
视野转过,我看到了唯一的生还者。
是那个中年人。
我只能依稀通过身上的着装来判断。
深蓝色背包,没有经过修剪的胡子。
如今,他的胡子已经比我所遇见的他长的太多。
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,仿佛经历了几十年的时光。
皮肤包裹着骨骼,没有一丝脂肪。
他看见我,浑浊的目光楞了一下。
乍然震撼的我,就在那几秒注视着他。
他的眼神中闪过惊人的光彩。
希望、绝望、憎恨?
我看不出,只能听到那嘶哑如石刻般的嗓音:
“救、救我……光、光……在飞!”
我呆立在那里。
“权……”
他的口中想要吐露言语,却突然失声。
一个字出口,他的身体就以我能看见的速度凹陷。
只剩下骨头。
第八位骸骨先生。
开什么玩笑。
一觉醒来而已。
上一刻还是活生生的人。
就算如此也不是非要死亡才可以啊。
什么、是什么!
为什么只有我活下来了?
不,之后。
是不是该轮到我了。
我仿佛在看见我的手掌皮肤消失,肌肉化开,骨骼随风而逝。
突然,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。
那是一只骨手,食指上纹着碎金色的纹路。
寒毛耸立,我想回头,可身前的一切都化作了光。
光,在飞逝。
不,不是光。
是眼前的世界失去颜色,逐渐分解。
黑色,黑色在飞舞。
那大概是,恐惧的航行轨迹。
✔
“左顾同学?
请问这里是左顾同学家吗?”
这样的呼声把我吵醒。
真是、真是烦人。
好不容易的周末。
虽说我这个恐惧缠身之人不该拥有美好的周末来着。
这次是什么呢。
寒舍之内,已经许久没有来过外人了。
我睁开眼看到的第一眼是清晨的阳光。
四肢酸软,像是破旧的毛绒玩具。
啊,阳光。
阳光?
恐惧消失掉了?
“左顾同学?
你在吗?在的话请回应一声。”
不。好像还有什么事情。
骷髅,森林,解锁……
我坐起来,望着我熟悉的四周。
头脑不似被我几十年的恐惧占据。
这更像是大人们形容的喝酒喝到断片的后果。
冷汗出现在了并不算寒冷的季节里,我的头上。
那么,这里是我家。
熟悉的一切,清晨的阳光。
我睡在沙发上,电视屏幕已经进入了保护模式。
并没有被我关掉。
客厅内的挂钟在八和九之间徘徊。
八点半。大概。
手臂有些止不住的颤抖,我难以去确认清楚时间。
一切都在我眼前浮现。
红雾、中年人、洞穴,消失成粉末的人。
骷髅,骨手,黄金色的纹路。
“左顾同学!麻烦开一下门!”
肩上的帆布包还在,随着我一步一步走向门外。
纷乱的思绪如同纸上愚者的涂鸦。驳杂不清。
打开门,穿着制式校服的少女站在门前。
心脏时常不能平静。
“你好,请问有什么事情吗?”
我露出微笑,然后不知是否应该让这位少女进去聊。
果然,不科学的事物接踵而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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